“妈妈,妈妈,我要吃肉。”只有八岁的杨小一放学回来跟在妈妈的后面一直嚷着要吃肉。
“小一乖,很快就能吃饭了,先去洗手吧。”妈妈疼爱地对着小一说道。
“妈妈,我今天在学校考了第一名。”
“妈妈,今天带我出去玩,好不好?”
一遍遍的记忆像放映机一样回放在小一的脑海中,眼泪早已经湿透了他的衬衣。
三年前,这个本来很幸福的家庭,由于一场车祸破碎了。那一天天气很冷,小一的妈妈赶着去接小一放学,却不料在路上被一辆逆行的泥头车撞倒在地,再也没有醒过来。
从此,年仅12岁的小一没了妈妈,小一的爸爸从外地回到了老家,在老家附近找了份工,顺便可以照顾小一。
然而父亲每天都是早出晚归,一天都不见得能见到一次,那一年的小一,每天都在夜里哭着醒过来。
三年之后,小一的父亲重新娶了一个女人,还顺带来一个所谓的弟弟,从那时起,这个家就已经变得不是原来的那个家。
由于家里有人照顾着小一,小一的父亲出去外面打工,家里就剩下小一和他的后妈,还有一个5岁多的“弟弟”,原本以为这一切会是以幸福的开始,却不曾想到这是噩梦的开始。
从此每天的早上再也不是香喷喷的早餐,而是一个冰冷无味的馒头,中午没得吃,晚上还要等后妈两人吃完,剩下的剩菜剩饭菜才留给他吃。
原本睡的房间被腾出来给弟弟睡,小一直接被赶到了隔壁放一些杂物的小屋子,下雨天还经常漏水,天晴的时候倒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。
有一次,弟弟不小心把手上的糖果掉到地上了,哇哇地大哭,后妈听到哭声之后,赶过来还没问其原因,指着小一就一顿骂,还用脚一直踢着小一,就这样小一的身上多了青一款紫一块的淤血。
那天之后,小一再也没有去上学,因为后妈直接帮小一退学了。
“读什么读,读书有什么用,还浪费钱。”
小一退学之后,家里的所有家务都让他做,洗衣劈柴,喂猪挑水,而后妈每天都带着弟弟吃好喝好,买买新衣服,但这从来都没有属于他的那份。
这一天,由于小一在喂猪的时候,弟弟一直趴在旁边的围栏边上看,不小心被猪圈里的猪吓到跌倒了,直接把手臂划到了,一直流着血。
蹲坐在地上哇哇地哭,出来看到的后妈,一边心疼地为弟弟止血,一边把他抱回了卧室,这一次却出奇地没有骂小一,然而这才是刚刚开始,进去没多久就出来的后妈,手里拿着一根棍子,二话不说,照着小一就打,一边打还一边骂他个扫把星,惹祸精......
小一蹲在地上,一动也不敢动,脑海里只有他的妈妈,那疼爱他的妈妈。
那一天,小一被赶出了家门,后妈还添油加醋地打电话给小一的父亲,把事情夸大地说了一遍,还谎称把小一送出去打工,然而小一的父亲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,就这样被她三言两语给说服了,也就没去管小一。
晚上的天气很冷,小一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,此时的他无依无靠,哪里才是家?又饿又困的小一终于坚持不住,倒在了路边。
“这是哪里?”这是小一清醒之后的第一个反应。
只见到床边做着一个老人,正慈祥地看着他:孩子,你醒了。
原来,小一在晕倒之后被林大爷给救回家,林大爷不是本地人,这次是刚好过来这里看望一个老友,在回去的路上刚好碰到晕倒在路边的小一。在这么寒冷的夜晚,如果不是遇到了林大爷,可能此时的小一早已经不在人世。
在林大爷的询问下,小一跟林大爷说了自己的事情,林大爷也没生气,只是静静地问了一句:
“孩子,爷爷也没有钱没有权,如今也只剩下这门手艺,你愿意跟我学吗?”
小一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,自此之后小一就在林大爷那里住下,林大爷一生也没有婚娶,孤家寡人一个,自从小一来了之后,左一句爷爷,右一句爷爷,叫得林大爷心里那个高兴。
小一也把林大爷真正当成了自己的亲人,勤奋的跟着林大爷学习技术,又一个三年之后,林大爷因为年纪大,病倒了,这一倒下,就再也没有起来,小一又失去了最亲的人。
处理好爷爷的后事,小一带着悲伤,带着爷爷教给他的技术,他决定走出去打拼。
晃一晃时间又过了八年,村口开进了一辆豪车,停在了那个既熟悉又很陌生的地方,下来一个穿着整齐的年轻人,目光看着那道破烂的门。
“小一,是你吗?”眼前的中年人看着小一说道。
“我是来接我妈的。”小一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没有感情地说道,眼神中还是闪过一丝的悲伤。
“小一就是懂事,当初我让他出去打工是对的吧。”中年男人旁边的妇女呵呵地说道,好像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。
然而小一并没有管他们,径直地走进了屋子,拿起了摆放在偏房中他妈妈的遗像,此时的他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。
跟在后面的中年男女就是小一的亲生父亲和那个后妈。这几年小一的父亲也又去寻找过小一,可是没找到,再加上后妈一直添油加醋地说着小一的坏话,一直保证说小一不会有事的,小一的父亲也就打消了念头,事情才发生到如此地步。
“小一,我是你妈啊,当初我对你的好,你都忘了吗?”后妈如今看到小一发了财,不要脸地说道。
“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儿子,就跟着我,带着我妈一起回家。”小一平静地说着。
“好啊好啊。”站在后面的后妈竟然不要脸地以为说的是她。
小一看着父亲,只见父亲一直没有出声,他失望地回过头,走出了门口。
“爸,不管你愿不愿意认我,你还是我父亲,但我不会再回这个家。”说完小一就上车走了,没有再回头。
“小一,小一......”跟在后面的后妈一直喊着。